適合男生朗誦的散文 綠毛水怪(21)
“不來!我從小就不能吃魚，聞見腥味就要吐，哎呀，你身上真腥!”
“你不來就算了，為什么要侮辱人?你不怕我吃你?剛才你還全身發(fā)抖，現(xiàn)在就這么張狂!好啦，回去不要跟別人說你碰見水怪了。不過你說也無妨，反正不會有人相信。”
我點點頭。這時天已經(jīng)很暗了，周圍成了黑白兩色的世界，而且是黑色的居多。只有最近的東西才能辨出顏色。最后的天光在波浪上跳躍。我看看遠處模糊的海岸，真想和海怪們告辭了。可是我忽然聽見有人在背后叫：“陳輝!”
我回頭一看：有一個女水怪，半截身子還在水里，伏在礁石上，一頂頭盔放在礁石上，長長的頭發(fā)披下來遮掩住了它的身軀�？墒撬疑斐鲆粭l手臂低低地叫著：“陳輝!”
聲音是陌生的低沉，它又是那么豐滿而柔軟，像一只海豹。但是我認出了它的面容，它獨一無二的笑容，我在天涯海角也能認出來，它是我的妖妖!
我打了個寒噤，但是一個箭步就到她跟前，在礁石上跪下對它俯下身子，把頭靠在她的頭發(fā)上。
它伸出手臂，抱住我的脖子。哎呀，它的胳膊那么涼，好象一條魚!我老實跟你說，當(dāng)時把我嚇了一大跳，不由自主地想把它拿下來。
我們靜默了一會，忽然其它的水怪大笑起來。和我說話的那一個大笑著說：“哈哈!他就是陳輝!在這兒碰上了!伙計們，咱們走吧!”
它們一齊跳下水去。強健的兩腿在身后泛起一片浪花，把上身抬出水面，右手高舉鋼叉，在水面上排成一排，疾馳而去，好象是海神波賽頓的儀仗。
等到它們在遠處消失，妖妖就把雙手緊緊地抱住我的脖子。我打了一個寒噤，猛一下掙開了，不由自主地說：
“妖妖，你像一個死人一樣涼!”她從石頭上撐起身子看看我，猛然雙眼噙滿了淚，大發(fā)雷霆：“對了對了，我像死人一樣涼，你還要說我像魚一樣腥吧?可是你有良心嗎?一去四五年，連個影子也不見。現(xiàn)在還來說風(fēng)涼話!你怎么會有良心?我怎么瞎了眼，問你有沒有良心?你當(dāng)然不會有什么良心!你根本不記得有我!”
我吃了一驚：“你怎么了?你為什么要說這種話?我到處找你!我怎么會知道你當(dāng)了……海里的人?”
“啐!你直說當(dāng)了水怪好了。我怎么知道還會遇上你?啊?我等了你四年，最后終于死了心。然后沒辦法才當(dāng)了水怪。我以為當(dāng)水怪會痛快一些，誰知你又冒了出來?可是我怎么變回去呢?我們離開海水二十四個小時就會干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