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愛你的人是我(5)

　　前幾天因為需要制作一個關(guān)于自己當(dāng)年第一次投稿時的照片的選題，我和她在網(wǎng)上聊天，她給我看她之前的一張照片，她說：“你看看我那個時侯，丑不丑?”我按照我們兩個固有的聊天風(fēng)格，理所當(dāng)然的打擊她，“快拉倒吧，那個時侯你多青春洋溢啊，比你現(xiàn)在緊繃多了。”接著，她說：“是嗎?是嗎?可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，是你幫我拍的哎。你不記得了?這是我們倆第一次簽售的前一天晚上啊，那可是我人生的第一場簽售。”

　　我愣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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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照片上的她坐在地板上，從酒店床的后面露出脖子和頭，手小心地撐著下巴，手肘在床單上壓出了一片褶皺。

　　酒店是很簡單的標(biāo)準(zhǔn)間，也就是比較好的招待所的級別吧�？吹贸瞿莻�時侯我們出去做簽售時，待遇并不是很好，到達北京的時候已經(jīng)是晚上了，我把行李放好后，就去落落房間找她聊天。我問她，緊張么?

　　她就坐在地上，手肘撐著床沿，頭頂?shù)狞S色燈泡把她的臉照得圓嘟嘟的。那個時侯的我們，好像都不太需要也不太懂得考慮是否上鏡的問題，我們并不擔(dān)心自己太胖或者臉上發(fā)了幾顆痘痘。她看起來有點擔(dān)心，又有一點摻雜著期待的緊張，她問我說，小四，你覺得明天會有讀者來買我的書么?我說，會的會的，當(dāng)然了呀。你怕啥。

　　她呵呵地笑起來，遠沒有今天這么嫵媚動人，她那時看起來還有點傻，她說：“你幫我拍張照吧。”

　　我當(dāng)時是用的手機還是相機，我忘記了。但肯定不是什么厲害的攝影器材。

　　——幾年后，她獨自背著好幾萬的大相機，自己在日本的荒野或者鬧市里，架起三腳架，異國人從她的身邊來來往往，她鎮(zhèn)定自若地從取景器里捕捉著這個世界。她臉上帶著一種迷人的漠然和冷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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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們這些人，這幾年真的變得厲害。

　　并不是文學(xué)修辭上的形容，而是扎實的，從肉眼和心境上，都能覺察出的改變。

　　安東尼前幾天回墨爾本去了。走的前一天，我們在一起喝酒唱歌。大家聚在一起，喝多了，開始說胡話，瞎打鬧，隨便誰說什么就一屋子笑聲。

　　我坐在陌一飛的旁邊，笑得東倒西歪，我們手上拿著的酒杯被我們晃來晃去的，酒不時灑出來濺到我們衣服上，這時，陌一飛突然把杯子遞給我，“四爺，你幫我拿一下，我熱死了。我把頭發(fā)扎起來。”我接過酒杯，看著她利落地把頭發(fā)綰起來，她一邊綰，一邊笑嘻嘻地說：“哎喲，我這把頭發(fā)啊，年輕的時候可是濃密結(jié)實，一握一大把，現(xiàn)在掉了不少，每個月趕稿的時候都覺得頭皮那個緊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