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泣的香石竹
曾經(jīng),女孩雨荷與男孩唐詩是大學(xué)同學(xué),畢業(yè)后不顧父母反對,毅然來到一個山區(qū)當(dāng)起教師,理想與愛情的真諦就在那里誕生。第二年,他們結(jié)婚了,夫妻同宿一校,日子雖然清貧,但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,倒也甜蜜幸福,恩愛有加。有時幸福就是這么自然的來到,隔年,女兒唐雨詩降生了,水靈可愛,也許是基因的遺傳,小女兒四歲就能背詩寫字,天資聰明。
三口之家,就如此其樂融融的生活著,逃離了都市的繁華,一切顯得人生是那么的世外桃源?墒牵煊胁粶y風(fēng)云,人有旦夕禍福。就在雨詩五歲的時候,有一天鼻血血流不止,夫妻倆急忙送去十幾公里的醫(yī)院。最后確診是白血病。要救女兒,就必須妻子再次懷孕,用第二胎的臍血去就女兒?墒乾F(xiàn)實(shí)太殘酷了,醫(yī)生告知妻子已無懷孕可能。因?yàn)榉蚱藿?jīng)濟(jì)收入有限,為了一心培養(yǎng)女兒成材,自從生了女兒就決定結(jié)扎。所以事實(shí)面前,無能為力之下只能帶回家靠藥物保守治療。
夫妻倆的精心照料依然挽救不會女兒的生命,就在那個秋雨凄涼的夜晚,女兒走了,山谷之中,回蕩的是夫妻倆撕心裂肺的哭聲。妻子不知暈了多少回。最后,夫妻決定在離家門口不遠(yuǎn)的山坡為女兒建一座墓,讓女兒日夜都能順著方向,找到歸家的路。
下葬那天,夫妻精心為女兒梳洗打扮一番,穿上了生前她最喜歡的紫色花裙和黑皮鞋,頭發(fā)用紅繩扎成的兩條辮子,讓孩子更顯得天真安祥。夫妻把女兒最喜歡的唐詩與玩具都放在孩子身旁,把她四季穿的衣服都帶上,周圍鋪滿山花讓女兒宛如小花仙。當(dāng)妻子把夫妻各自衣服離心最近的地方剪下一塊心形,夫妻各自咬破手指,垂淚各寫了爸爸,媽媽。然后各放在女兒手中握緊。當(dāng)妻子一句:妞妞,別怕。爸爸媽媽永遠(yuǎn)陪著你。即又暈死過去。下葬的那天,天下著雨,很陰沉,
從此,山寂靜了,夜悲涼了,夫妻的笑容永遠(yuǎn)沒有了。多的只是夜晚山坡那一束微弱的燈光與身影。只見父親呆坐在女兒墓旁,抽著煙,一手撫摸碑石,一邊獨(dú)自呢喃:妞妞,你從來怕黑,別怕!有爸陪著你,爸媽對不起你,沒能救活你,黃泉路上我們知道你孤單寒冷,有爸爸在這里保護(hù)你,你放心走吧,去投胎重新做人,做個好人,做個幸福健康的人。有緣的話,我們下輩子還是一家人。話說完,又抱著墓碑輕輕的拍著說:小寶貝,乖乖睡,爸爸懷里快快睡。凄涼的夜,山坡這處最溫暖。
自從小詩雨走后,孩子的母親終日精神恍惚,哭哭笑笑,總念叨著孩子的名字。盡管周圍的人怎么安慰,始終挽不回她丟失在對女兒愛的傷城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