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歌遇害前10小時發(fā)生了什么 還原江歌遇害前詳細細節(jié)
1895天,女兒江歌遇害后,江秋蓮是一天一天數(shù)著過的。
2022年1月10日,她從青島市城陽區(qū)法院走出后,兩只手攏在胸前,肩肘下壓,好像抱孩子一樣摟著判決書走出法庭。在離開法庭的出租車上,她向關(guān)心江歌案的幾個朋友告知了法院的判決。而后,她將判決書一字不落的向女兒江歌誦讀。
“媽媽做到了”江秋蓮說,“這件事情的事實就是這個樣子,江歌知道,我也知道,但公眾不知道,現(xiàn)在通過法律判決,我要告訴大家這個事實。”
2016年11月3日零時,江歌倒在血泊中身亡,圍繞著她和“閨蜜”劉鑫及兇手陳世峰之間的善惡情仇,在這五年多來一點點真相大白,更多的細節(jié)也漸漸被還原出來。
在今日的媒體座談會上,江秋蓮和代理人黃樂平律師公布了江歌案案卷內(nèi)容細節(jié)。根據(jù)這些細節(jié),結(jié)合2017年12月在日本庭審的當事人供述,北京青年報記者還原了江歌遇害前發(fā)生的事情。
江秋蓮的媒體會
2022年1月10日,江秋蓮連夜來到了北京,期間她有160多個電話打進來。她穿著黑色的羽絨服,戴著一條黃綠相間的圍巾。江秋蓮說,自從她懷上江歌開始,她就不再是江秋蓮,而只是江歌的媽媽。
為了給女兒的行為一個法律意義上的認定,江秋蓮對劉鑫(現(xiàn)用名劉暖曦)提起了生命權(quán)訴訟。2022年1月10日,青島市城陽區(qū)人民法院判處被告劉暖曦于判決生效之日十日內(nèi)賠償原告江秋蓮各項經(jīng)濟損失496000元,及精神損害撫慰金200000元,并承擔全部案件受理費。對此判決,江秋蓮說,我很感謝法官對江歌善良行為的認定,對劉鑫恩將仇報行為的認定。如果說對于判決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,那就是69.9萬的賠償,說實話,我四年來因為這件案子的花費都不止這些錢,光有票據(jù)的就120萬,更別說江歌的生命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。
對于是否上訴,江秋蓮的代理人黃樂平律師表示,判決后,江秋蓮女士表示需要暫時平復一下心情,至于是否上訴,會在25日上訴期限之前作出一個決定。黃律師表示,判決生效后,如果被告劉暖曦沒有在規(guī)定時間內(nèi)執(zhí)行賠償,我方有權(quán)利向人民法院申請強制執(zhí)行,至于具體如何執(zhí)行,這是法院職責范圍的事情。江秋蓮說,江歌被害后的1895天里,她和被告劉鑫只見過一次面。那就是2017年8月23日,那次見面后來公眾都在視頻中看到了。“那次道歉大家也都看到了。她說:‘阿姨,對不起,我以后會來看你的。’這些大家都看到了,可是這個道歉是真的嗎?那只是她為了自己生活不被打擾而道歉的,并不是為了江歌生命的離開而道歉。8月30日,一個星期后,她就開始在網(wǎng)絡(luò)上攻擊江歌,攻擊我。”
江秋蓮說,針對網(wǎng)友對江歌的攻擊,她已經(jīng)展開了刑事自訴,其中兩個案件已經(jīng)判決,第三個案件還沒有開庭,但她相信以后還會有第四個,但不管有幾個,她都要維護女兒江歌的清譽。在座談會上,江秋蓮還公布了劉鑫父母與她的唯一一次通話的錄音,通話中,劉鑫父親稱,是劉鑫幫助江秋蓮和警方破案,江秋蓮卻反咬劉鑫全家一口。而劉母則直接表態(tài):江歌命短,不是為了俺閨女。而江秋蓮則嘆著氣,不止一次的念叨著:“你們?nèi)艺娴氖菦]有良心。”江秋蓮說,刑事案件在日本判決后,2021年5月她開了一個小店,后來又開了網(wǎng)店,目的是維持自己的生活,此外,還要為2037年陳世峰從日本出獄回到中國后,提起訴訟做準備,這些年她賺的錢,也是為了以后起訴陳世峰。“我知道國內(nèi)有先例,在日本判了10年,國內(nèi)8年,我對這個案子進行了深入了解。我覺得有這個希望,他出獄之后我希望再判他死刑,當然希望也只是希望。”
“當然,如果我有能力,我也愿意做一些對社會有用的事情。”江秋蓮說,她想起以前來北京,有一次摔倒了,一個小伙子把她扶了起來,讓她感受到了善良的美好。江秋蓮鼓勵所有人,多做善事,她自己也已經(jīng)決定將法院判決的賠償款捐贈給失學女童。
江秋蓮說,現(xiàn)在只是一審判決,二審也不至于拖太久。今年秋天,她最想去看胡楊林。說這句話的時候,江秋蓮放松了身體,靠在椅子上,“你們也知道我的微信名字是‘胡楊女人’。江歌真的是胡楊樹的根,有她在一切問題都不要緊。她不在了,我實際上很脆弱。你們看著我一直不放棄,其實網(wǎng)友的支持特別重要。”說到這里,江秀蓮再次哽咽。
在整個媒體座談會上,江秋蓮一直盡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,偶爾還能露出一些苦澀的笑容。但提到江歌遇害的細節(jié)時,她還是幾度哽咽,甚至主動離席,回避江歌遇害時的細節(jié)圖像,“我受不了,如果看了,我可能會瘋掉。”
1895天,江秋蓮為女兒找回了事發(fā)真相,但每次她都會選擇走開,讓法官和律師自行公布出來……
相識
2014年4月,青島女孩兒劉鑫來到日本,在江戶川區(qū)的日本語學校學習。
2015年5月,同樣來自青島的江歌也來到日本語學校學習。在此之前兩人并無交集。
根據(jù)江歌媽媽此前接受采訪時的說法,2015年底,因為劉鑫與原來的室友不和,因此搬到江歌的宿舍。由于兩人是老鄉(xiāng),而且劉鑫曾在江歌的中學借讀過半年,兩人的家又距離很近,因此成了閨蜜。
“她人很好,把我當作妹妹看待。我叫她姐姐,也叫她三叔。三叔在中文里是第三個叔叔的意思,我們宿舍有四個人,按照年齡江歌排行老三,她的性格又豪爽,又像叔叔一樣照顧人。”劉鑫說。
2016年3月,江歌和劉鑫一起回國,在青島機場迎接女兒回家的江秋蓮,第一次見到了劉鑫。江秋蓮才認識了女兒的這個好閨蜜。
據(jù)報道,2016年4月,江歌和劉鑫分開。江歌考上了法政大學,劉鑫則到大東文化大學上課,在這里,劉鑫認識了陳世峰。
在劉鑫和陳世峰交往大約2個月之后,劉鑫搬進了陳世峰的住所,兩個年輕情侶開始同居。
分手
劉鑫和陳世峰的感情沒有經(jīng)得起同居的考驗,同居才一個月左右,劉鑫和陳世峰之間便開始經(jīng)常吵架。
劉鑫曾說,每次爭吵的時候,陳世峰總是沉默的盯著她,毫不退讓,直到她承認錯誤為止。
在一次吵架后,劉鑫簡單的收拾了行李,希望搬走,但是被陳世峰阻攔,劉鑫跑出了陳世峰家,去江歌家短暫借宿。
這次出走,并沒有緩和劉鑫和陳世峰之間的關(guān)系,反而把江歌牽扯到這段糾葛的感情中。
2016年8月底,劉鑫再次和陳世峰發(fā)生了爭吵。當晚,陳世峰提出想睡覺,按照劉鑫的理解是陳世峰想與她發(fā)生性關(guān)系,劉鑫拒絕了陳世峰,提出想要一起看電影。爭吵中,陳世峰要趕走劉鑫,劉鑫說“如果我要是出去的話,我們就分手吧!”
陳世峰聽到這話,抓住了劉鑫的手腕,兩個人繼續(xù)爭吵。
因為懼怕陳世峰,劉鑫給自己平時打工的店鋪老板打了電話,希望老板能幫幫她。老板讓劉鑫先去找他。
8月26日凌晨1點多,劉鑫只拿了一個包就離開了陳世峰家。陳世峰追上劉鑫,搶走了手機,他以為拿走劉鑫的手機,劉鑫就會乖乖的回去。但劉鑫卻并沒有回去。
這一次,劉鑫跑出來,之所以沒有選擇去江歌家住,是因為江秋蓮在26日來到的東京,看望自己的女兒。江歌媽媽在東京停留了一周的時間,一直和江歌住在一起,直到9月2日才離開。
第二天,劉鑫在老板娘的陪同下,去找陳世峰正式提出分手,并打算將行李拿回來。但是卻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。那一天,陳世峰并不在家,劉鑫用iPad給陳世峰發(fā)信息,要求陳世峰歸還手機。
后來,陳世峰拿著手機找到了劉鑫打工的店鋪,但劉鑫仍舊堅持要分手,兩人不歡而散。劉鑫繼續(xù)住在店長家。
旋渦
9月1日,江歌突然接到了劉鑫的微信:“劉鑫你在哪里?”江歌反問:“你是誰?”對方回復稱:“我是劉鑫的男朋友”。
當天,江歌找到劉鑫,告訴她陳世峰說要將手機歸還。劉鑫很驚訝,江歌是怎么知道陳世峰搶走了自己的手機的。根據(jù)后來的多方證詞顯示,江歌曾經(jīng)和微信名為“南僑十五”的陳世峰聯(lián)系過,隨后將陳世峰拉黑。
陳世峰再次找到劉鑫,要把手機還給劉鑫,江歌勸劉鑫不要自己去,江歌愿意替劉鑫去找陳世峰拿手機。但店里的老板勸劉鑫,還是劉鑫自己去見面跟陳世峰談清楚比較好。于是,劉鑫去見了陳世峰,陳世峰張口管劉鑫接了1萬日元,但這次卻沒有提復合的事情,劉鑫以為陳世峰放棄了。
因為劉鑫不能長期住在打工的店鋪老板這里,這時候江歌向她伸出了援手,江歌媽媽前腳剛剛回國,江歌就邀請劉鑫來她的住所一起居住。
9月2日開始,劉鑫住進了江歌的家,江歌陪著劉鑫去陳世峰家拿回了行李,那一天陳世峰不在家。住進了江歌家,有好閨蜜的陪伴,加上之前陳世峰沒有再提復合的事情,劉鑫也以為這件事情就過去了。
但沒想到,9月15日,劉鑫在回去的途中發(fā)現(xiàn),陳世峰在跟蹤她。
當天,劉鑫坐電車到東中野車站下車回家,發(fā)現(xiàn)陳世峰跟著她,她怕陳世峰知道江歌家的地址,以后再來騷擾,于是就警告了陳世峰,如果再跟蹤就報警。當時,劉鑫以為陳世峰真的被嚇到了,放棄了跟蹤。但在后來的證言中,劉鑫懷疑,陳世峰并沒有放棄跟蹤,而是繼續(xù)跟蹤由此知道了江歌家的地址。
劉鑫回到住處后,并沒有告訴江歌自己被跟蹤的事情。江歌怎么也想不到,陳世峰知道了自己的住址。
2016年10月12日,陳世峰再次出現(xiàn)在劉鑫的面前。那天是劉鑫生日的前一天。劉鑫在打工下班途中的電車上,突然碰到陳世峰,陳世峰坐在劉鑫旁邊,跟劉鑫道了句“生日快樂”并且送給了劉鑫一份生日禮物。
劉鑫想到陳世峰還記得自己的生日,向陳世峰笑了笑?吹絼Ⅵ蔚男θ荩愂婪寰拖胍o她拍照,劉鑫并不情愿,但陳世峰還是按下了快門。
劉鑫自己覺得,如果是拿了陳世峰的生日禮物,就會讓陳世峰誤會她有復合的可能,于是拒絕了陳世峰的禮物,但陳世峰執(zhí)拗的把禮物放到劉鑫的腿上。劉鑫擔心陳世峰繼續(xù)糾纏她,于是只好道謝收下,并打發(fā)他離開。
據(jù)劉鑫在日本庭審時的供述說,此后,兩個人就再也沒有了聯(lián)系。
仗義
2016年11月2日下午2點多,劉鑫一個人在江歌家,突然門鈴響了。
劉鑫起身到貓眼去看,可是卻什么也看不見。門鈴又響,但貓眼里還是什么都看不見,似乎是被什么人用手堵住了。
劉鑫有些害怕,沒敢貿(mào)然開門,就給江歌發(fā)了微信。
“誰按的門鈴?堵住了貓眼。”
“不要理他,可能是NHK。”江歌以為是NHK上門發(fā)廣告。
“一直在按。”
“誰呀,不要開門,在門內(nèi)說。”
“嗯,他打電話來了。”劉鑫跟江歌說,是陳世峰。
“他怎么找到我們家的?”江歌非常不解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別開門,我回去。”
“嗯,快回來吧。”劉鑫說。
于是,江歌匆匆忙忙往家趕。她向劉鑫提議報警,但這個提議被劉鑫否定了,因為按照日本法律,劉鑫住在江歌的公寓是不合法的,劉鑫擔心報警后自己會無處可去。
大約3點半的時候,江歌在回家的路上又收到了劉鑫的微信。“一直在外面說,他知道我自己在家。”
“不要理他,他好可怕,是個跟蹤狂。”
“你問他怎么知道我們家的?”劉鑫對江歌說。
江歌快到家的時候,又給劉鑫發(fā)了微信。“他還在嗎?”
劉鑫回復道,“一直在說什么”。
江歌在家門口遇到了陳世峰,幫劉鑫解了圍。劉鑫給江歌發(fā)微信說:“三叔進來,不要和他吵了,不要生氣了,進來,他真的很煩。”
江歌為劉鑫解圍后回到了家,因為兩個人晚上都有事情,江歌要去參加學校組織的餐會,劉鑫要去打工,但劉鑫擔心陳世峰還等在附近,便想和江歌一起出門,所以兩個人匆忙的收拾了一下,就一起離開住所。
尾行
果然,如劉鑫所料,陳世峰還在江歌家附近等他們,劉鑫和江歌沒有理會,徑直走向地鐵站,陳世峰一直跟著兩人上了車。
在新宿站,江歌和劉鑫分開。江歌離開后,陳世峰繼續(xù)尾隨劉鑫,而且離的很近,就站在劉鑫的身后,劉鑫沒有說話,甚至沒有去看陳世峰。
17點04分,劉鑫換乘電車,陳世峰繼續(xù)尾隨著她。車上,陳世峰給劉鑫發(fā)了幾張照片。
第一張是劉鑫側(cè)躺在床上,穿著文胸和內(nèi)褲的照片。第二章是劉鑫穿著白色吊帶的半身照,連劉鑫自己都不知道這張照片陳世峰是何時拍下來的。而第三條信息,劉鑫還沒有來得及看是什么,就被陳世峰自己撤回了。
“我也能跟你媽媽聯(lián)系,也有你爸爸的電話,還可以把這些發(fā)到朋友圈,也可以發(fā)給你爸媽。”陳世峰用劉鑫的照片威脅道。“我還有視頻,想看嗎?”陳世峰說。
“不想看,如果你發(fā)出去,誰都會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。”
大約五點多,劉鑫在高橋平車站下了車,去到打工的拉面店。到了拉面店,劉鑫就當著店長和小林的面哭了起來,他把事情經(jīng)過告訴了他們,希望能夠得到幫助。
不久,陳世峰就出現(xiàn)在劉鑫打工的拉面館前。在日本庭審時,陳世峰供述,他當時給劉鑫發(fā)微信要她出來面談:“我從來沒這么愛一個人,不管你生氣還是怎樣,我都不介意,但是你說要報警,三叔拉黑我,還讓我被兩個人像看傻瓜一樣對待,是我完全沒想到的。”陳世峰接著還說,“我很后悔,怎么辦,我不想失去你。我壓力太大,好想發(fā)泄。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不理我,不給我機會,不回我的信息。我讓你惡心,你也讓我惡心,你的照片在我電腦里,你讓我做最難的選擇。”
劉鑫不為所動,她實在不想見陳世峰,回復說:“不要理我,我不想再見到你,你不要再做什么。”
這時,陳世峰狠狠的甩過一句話“我不會讓你好過的。”
過了一會兒,陳世峰又給劉鑫發(fā)來了微信,“現(xiàn)在打工還沒開始吧,你出來,我們商量兩個人都能接受的方式和好吧。”
“怎么可能和好,我們不可能成為戀人了。”劉鑫說。隨后她跟陳世峰說可以在店門口見面,但是陳世峰希望能去車站,被劉鑫拒絕。
劉鑫想起陳世峰曾經(jīng)說過,如果劉鑫有了新的男朋友,他就會放棄繼續(xù)追逐劉鑫。于是,劉鑫想以此為借口騙過陳世峰。劉鑫便跟小林說陳世峰跟蹤她,希望小林能假扮她的男朋友,這樣陳世峰就會死心。
劉鑫走出拉面店,在拉面店門口見到了陳世峰,拉面店的店長和小林都很擔心劉鑫,就走出來遠遠的看著,劉鑫就用手指著小林對陳世峰說,“他是我喜歡的人。”
而這次,陳世峰果然沒說什么,轉(zhuǎn)身就消失了。當時誰也不知道陳世峰去做了什么,而多個關(guān)鍵地點的監(jiān)控錄像顯示,在這期間,陳世峰購買了高度的威士忌酒,并準備了一把行兇的刀具。然后于晚上11點多來到江歌家附近踩點,尋找合適的藏身地點。在這期間,陳世峰還向劉鑫發(fā)過信息說:“如果你和別人交往,我什么事都能做出來。”
只是劉鑫后來在店內(nèi)打工,暫時沒有看到這條微信。
倒計時
2016年11月2日晚上11點多,劉鑫結(jié)束了在拉面店的工作,她打開手機看到了陳世峰極具威脅的留言信息。憑她對陳世峰的了解,她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全,擔心陳世峰在等她。
11點06分,江歌先發(fā)來了微信,熱心的問:“工作完了嗎?”
“完了”
11點11分,下了班的劉鑫,在往家走的路上,陳世峰又發(fā)來了微信,要求與她復合,并約他明天出來聊聊,但被劉鑫婉拒。陳世峰告訴劉鑫,他只想盡一切可能復合。
11點13分,劉鑫又給江歌發(fā)了微信希望江歌能夠等她:“等我,我害怕。”
“好,我找個暖和地方等你,你到新宿車站后告訴我。”于是,江歌一邊等劉鑫,一邊和媽媽微信通話,她跟媽媽講了陳世峰糾纏劉鑫的事情,也談了未來的理想,她跟媽媽說“對不起,長這么大了,還要花您的錢。”
11點31分,陳世峰再次發(fā)來一段語音:“我也想調(diào)整我的心情,但是心里卻越來越痛苦,每天晚上夢到你,想忘了你卻不能。我本來很期待你對我有所回應(yīng),沒有想到只看到你一臉冷漠,我真的不希望你這么冷漠,我的痛苦,將永遠不會結(jié)束。” 隨后,陳世峰又發(fā)來了微信“你和那個男的發(fā)展到什么程度了?”
劉鑫冷漠的回答道:“那是我的隱私。”
在陳世峰的這段語音中,傳來的外面嘈雜的聲音,其中包括電車軌道的響聲。江秋蓮的代理律師稱,案卷細節(jié)顯示,劉鑫通過這段語音判斷出陳世峰就在江歌家附近,因為陳世峰家沒有電車,而江歌家就在電車軌道旁邊。
而后,劉鑫連續(xù)給江歌發(fā)送了多條信息,強調(diào)要江歌一定在地鐵站等她一起回家。甚至還明確了兩人會和的地點在地鐵站的A3口。
11點40分,陳世峰拿著一瓶威士忌來到了劉鑫和江歌的住所,江歌的家在二層,陳世峰走到三層和二層樓梯之間,等待著劉鑫和江歌回來。
大約0時許,江歌結(jié)束了與媽媽人生中最后的一次通話,她跟劉鑫一起,往住所走去。江歌媽媽聽到話筒里傳來的外面的聲音,聽到了江歌和劉鑫打招呼,想到江歌和劉鑫兩個人一起回家便放心了,于是她沒有像每次通話都要等江歌回家才掛斷電話一樣,提前的放心的掛斷了電話。
此時,劉鑫和江歌都不知道,陳世峰已經(jīng)在他們的住處等了大約半個小時。江歌媽媽更不知道危險即將降臨到自己的女兒身上。
大約0點15分前后,劉鑫和江歌一起上了樓。等待許久的陳世峰聽到了腳步聲,他看到身穿白色外套的劉鑫快步的走在前面,經(jīng)過樓道進了屋,穿著黑色風衣的江歌跟在后面。
于是,陳世峰下了樓。此時,劉鑫已經(jīng)快速的用鑰匙打開了門走進屋里,后面的江歌一只腳也已經(jīng)跨進房門。根據(jù)陳世峰的供述,江歌被劉鑫推了出來,然后劉鑫將房門鎖住。陳世峰便用暴力控制住了江歌,并連續(xù)按門鈴敲門。
此時,擔心陳世峰對自己采取暴力的劉鑫一邊報警,一邊說:“把門鎖了,你不要罵了。”
聽到這句話后,陳世峰將目光轉(zhuǎn)向江歌。
0點17分40秒左右,劉鑫報警后的1分38秒時,江歌發(fā)出了一聲慘痛的尖叫,陳世峰向江歌連續(xù)捅刺了11刀……
同住公寓的鄰居聽到慘叫,推開一道門縫,在和陳世峰對視了幾秒鐘后,關(guān)上了門。